理想汽车部门_理想汽车最新组织架构
1.李想:奥迪宝马奔驰是无脑竞争,蔚来销量没
2.为什么说 MongoDB 和 HBase 不适用于汽车行业的时序数据处理?
3.蔚来、理想和小鹏,各不相同
4.小鹏汽车CEO何小鹏:雷军没投资我时,我就建议他造车
5.新势力们的“风陵渡”:蔚来“向下”、理想向上、小鹏迷茫
李想:奥迪宝马奔驰是无脑竞争,蔚来销量没
近日,理想汽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想与雪球创始人、董事长方三文参加线上直播。从智能汽车到自动驾驶再到动力电池,从理想到特斯拉再到蔚来,在2个小时的直播中,李想聊了很多汽车行业的热点话题。?
“穷孩子有穷孩子的做法”
“理想汽车年销量达到多少时,净利率可以为正?”
面对方三文的提问,李想没有正面回答。他模棱两可地表示:“我们很快就能达到。”而在李想看来,理想净利润能够由负转正的原因有二,一是健康的财务状况,二是积极的销售成绩。?
李想清楚地记得2014年是新造车运动的高点,那时造车新势力们融资更加容易,也不用考虑盈利。“2015年乐视汽车大家排着队投资,这件事变成了军备竞赛,起初的商业设计就是高举高打”。用李想的话说就是,单靠梦想、产品特长或者技术特长就能获得成功。
然而李想却没能赶上那个粗放的年代。2015年7月,理想汽车才正式成立。而在成立之初,理想就赶上了股灾,融资环境已大不如从前。在李想看来,理想汽车的融资进程一直不太顺利。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于资本寒冬的理想汽车却养成了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李想介绍,理想汽车从业务架构设计、运营能力、组织能力、绩效体系、用户定位、产品节奏把控,以及要花的任何一笔钱,都要精确预算,一切都在企业完整的系统中运营,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乱花钱”。
李想在直播中透露,理想汽车在北京总部的办公楼,每平米租金只有1块多钱。“在北京,你再找不到更便宜的地方了。不是我们缺这些钱,而是创业企业必须这样管理。”
不该花的钱一分不花,该花的也从不吝啬。2019年2月,理想汽车斥资6.5亿元从力帆手中购得资质,成为首批拥有造车资质的新势力企业。李想介绍,目前理想汽车有50%的钱用于研发,剩余30%用于工厂,只有不到20%的钱用于营销和人员。
李想强调,理想汽车可以保证汽车卖出去之后,能获得健康、正向的现金流,如果未来理想汽车IPO,公众就可以看到这些经营数据。据此,李想认为“大概只需花10亿美金,就可以让公司盈利”,他还透露“C轮融到的5亿美元,理想汽车现在还没有动”。
此外,李想还对外界对蔚来的质疑做出了回应。李想强调,蔚来在销量和收入方面绝不会。“瑞幸出问题以后,所有人去质疑蔚来,没有必要质疑蔚来的销量。不会有任何车企在销量上,在中国更是没有办法,蔚来的销量就是标准的法律注册量。”
理想最新公布的销量数据显示,理想ONE从2月起连续两个月力压宝马5系PHEV和大众帕萨特PHEV,成为中国市场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的第一名。然而对于理想汽车2020年的整体交付情况,李想却表示不做预测,原因是疫情的不确定性。
“汽车行业有很多可突破的地方”
“过去汽车行业壁垒太高了,但所谓的壁垒是拿钱而不是实力堆出来的,所以我说这个行业可突破的地方又很多”,在李想看来,目前汽车行业至少存在两个问题,一是汽车厂商战略不清晰,二是汽车研发门槛是个假门槛。
李想认为,目前大部分汽车厂商在战略方面是不合格的,连最基本的战略集中也没有做到。他拿手机行业的发展和迭代类比,“苹果干掉传统手机,不是简单地靠技术和软件实现,而是苹果在战略上与竞争对手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诺基亚的产品多到看不完,但苹果只有几款产品。如果苹果当年像诺基亚那样一年推出几百款手机,苹果也不是现在这个利润。”?
回到汽车行业,李想表示目前宝马的3系、5系、7系、X3、X5、X7六款车型为其贡献了80%的收入和90%以上的利润。据此,他认为像奔驰宝马奥迪大众这样的企业利润翻一倍并不难,只需要把车型砍掉三分之二,销量不会有任何下降,而利润则可以翻一倍。?
“过去一百年,厂商之间的竞争是无脑的竞争,你学我、我学你,出现了很多全新的车型。但每研发一个车型都要花费巨大的投入,如果把现有的车型砍掉三分之二,利润就能翻一倍。”
也正因如此,奔驰宝马奥迪之间竞争多年,但地位没有发生太大改变,最终的结果是“大家谁也没有把谁干掉。”在李想看来,靠规模产生的成本降低,很快就有遇到瓶颈,只有把少数的产品做到极致,用户对品牌的溢价才能产生利润。
另一方面,李想认为汽车研发的门槛高是个假门槛。“汽车研发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只不过因为过去没有外部竞争,于是这个门槛越积越高。大家好像都在说,好像传统厂商做电动车,就能把造车新势力干掉。”
然而到目前为止,传统厂商所谓的竞争与超越也并没有对造车新势力形成任何有效打击。“四五年过去了,请问中国的传统厂商,哪一家干掉蔚来的es6了?包含我们也是一样的,二月份三月份几乎大部分城市,在插电式混合动力这个品类里我们都是第一名。”
对于新造车企业而言,汽车行业目前存在的问题就是他们突破的地方。李想认为,传统车企的管理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过去没有外来者竞争。
本文来源于汽车之家车家号作者,不代表汽车之家的观点立场。
为什么说 MongoDB 和 HBase 不适用于汽车行业的时序数据处理?
近年来,在能源和环保的压力下,新能源汽车成为了未来汽车发展的新方向。为支持其快速发展,我国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在《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年)》中就有提出,到 2025 年新能源汽车新车销售量要达到汽车新车销售总量的 20% 左右,其市场广阔程度可见一斑。现在火热的自动驾驶技术,也是新能源汽车的一大优势,而自动驾驶又需要各类传感器产生的源源不断的时序数据来辅助判断,所以与时序数据相关的采集、处理和存储等各项需求也显著增长。
一直以来,对于新能源车企来说,在时序数据的存储上,选择的大多都是 MongoDB 或 Apache HBase,这两大数据库技术相对更加成熟,在业务规模尚未扩张之前,因为设备不多、数据量不大,加上查询场景单一,尚且可以满足业务需求。随着业务的加速扩张,写入速度太慢、支撑成本过高等问题也逐渐显现。
以零跑汽车为例,此前他们将时序数据分别存储在 MongoDB 和 HBase 中,前者会将数据全部存储在内存中,过高的存储成本导致只能存储一段时间内的数据,且存储的数据格式需要经过业务组织处理,不仅业务变更不灵活,可以做的业务也非常有限。后者用来存储部分实时信号,需要整套 HDFS 做支撑,使用、运维和人力等成本都很高,需要大数据相关的人才才能保证平稳运行。而且公司的 HBase 环境是私有云环境,而云平台在公有云环境,跨专网业务时常会被网络问题影响。
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合适的数据库是支持业务发展的关键,但数据库的更换也并不是头脑一热就能拍板决定的,还需要进行数据库产品的缜密观察和调研,才能选中真正适合自身业务发展的“天选数据库”。那对于车企来说,到底什么样的数据库更加适合呢?我们不妨从它所产生的数据本身去做一下分析。
从时序数据本身的特点看车企适用的数据库类型当下车联网已经成为车企布局未来的一个重要场景,如工业互联网一样其产生的数据分类为时序数据,而时序数据具有如下特点:
所有采集的数据都是时序的
数据都是结构化的
一个采集点的数据源是唯一的
数据很少有更新或删除操作
数据一般是按到期日期来删除的
数据以写操作为主,读操作为辅
数据流量平稳,可以较为准确的计算
数据都有统计、聚合等实时计算操作
数据一定是指定时间段和指定区域查找的
而关系型数据库主要对应的数据特点却与之差别甚广:数据写入上大多数操作都是 DML 操作,插入、更新、删除等;数据读取逻辑一般都比较复杂;在数据存储上,很少有压缩需求,一般也不设置数据生命周期管理。很显然,关系型数据库是不适合用于处理时序数据的。
企业在选择数据库文件系统等产品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以最佳性价比来满足数据写入、数据读取和数据存储这三个核心需求。而时序数据库(Time-Series Database)正是从以上特点出发、以时序数据的三个核心需求为最终结果进行设计和研发的,因此在数据处理上会更加具有针对性。
近年来,随着物联网的快速发展、业务规模和数据量的快速爆发,国内外越来越多的科技企业发现了用传统关系型数据库来存储时序数据的问题,针对时序数据库的选型调研也由此开始。
目前市面上的时序数据库种类繁多,老将如 InfluxDB、Prometheus,后起之秀如 OpenTSDB、TDengine 等,在对自身业务进行时序数据库选型时,除了性能各方面的考量外,大部分企业还会考量其是否具备水平扩展能力。
在性能层面,TDengine 曾做过几家时序数据库的对比——TDengine 与 InfluxDB、OpenTSDB、Cassandra、MySQL、ClickHouse 等数据库的对比测试报告,聚焦工业互联网的和利时也从使用者的角度做过一些对比——从四种时序数据库选型中脱颖而出,TDengine 在工控领域边缘侧的应用,大家可做参考。而在水平扩展能力方面, TDengine 早在 2020 年就实现了单机和集群版的双开源,同时凭借着性能上的硬核表现,深受着车联网、物联网、工业互联网等企业客户的青睐。
下面我们以 TDengine Database 为例,看看时序数据库针对车联网场景下庞大的时序数据的写入、查询、存储是如何实现的。
基于TDengine,你可以怎么设计架构和表作为时序数据库引擎,TDengine Database 不需要基于 Hadoop 生态搭建,也不需要拼装 Kafka、Redis、HBase 等诸多组件,它将数据处理中的缓存、消息队列、数据库、流式计算等功能都统一在了一起,这样轻量级的设计不仅让它的安装包很小、对集群资源消耗很少,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研发、运维成本,因为需要集成的开源组件少,因而系统可以更加健壮,也更容易保证数据的一致性。可以试验一下,如果你要搭建一套车队管理系统,你只需要写一个 Java 应用,再加上 TDengine 完全能够实现。
从时序数据的特点出发,TDengine 没有选择流行的 KV 存储,而是使用了结构化存储。同时,基于物联网场景里,每个数据采集点的数据源是唯一的、数据是时序的,且用户关心的往往是一个时间段的数据而非某个特殊时间点等特点出发,TDengine Database 要求对每个采集设备单独建表。也就是如果有 1000 万个设备,就需要建 1000 万张表。
这就是 TDengine Database 的核心创新点之一——“一个设备一张表”,以此保证每个采集点的数据在存储介质上以块为单位进行连续存储,减少随机读的同时成数量级提升查询速度,还可以通过无锁、追加的方式写入,提升写入速度。
篇幅有限,关于 TDengine 的更多设计特点,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移步官网查阅了解更多,在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两种数据库下的架构图,从中我们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选择 TDengine Database 明显会更加轻量。
基于 HBase 的解决方案,架构图如下——
基于 TDengine 的解决方案,架构图如下——
在表数据的搭建上,通常车企在采集数据时包含的通常都是“采集时间(时间戳)、车辆标志(字符串)、经度(双精度浮点)、维度(双精度浮点)、海拔(浮点)、方向(浮点)、速度(浮点)、车牌号(字符串)、车辆型号(字符串)、车辆vid(字符串)”这 10 类字段。
不同于其他时序数据库,TDengine 会为每辆车单独创建一张数据表,数据字段为采集时间、车辆标志、经度、纬度、海拔、方向、速度等与时间序列相关的采集数据;标签字段为车牌号、车辆型号等车辆本身固定的描述信息。这里面有一个小技巧,浮点数据压缩比相对整型数据压缩比很差,经度纬度通常精确到小数点后 7 位,因此我们可以将经度纬度增大 1E7 倍转为长整型存储,将海拔、方向、速度增大 1E2 倍转为整型存储。
超级表创建语句:create table vehicle(ts timestamp, longitude bigint, latitude bigint, altitude int, direction int, velocity int) tags(card int, model binary(10));
此前有研发人员使用 C 语言编写了一个车辆模拟数据生成程序,对 TDengine 进行测试,以 10 万张数据表,每张写入 1 个月的数据(数据间隔 1 分钟,计 44000 条数据)为测试数据。编译之后,将测试程序和数据库在同一台 2 核 8G 的台式机上运行,写入时间共计为 3946 秒,相当于 4400000000条/3946 秒=111.5 万条/秒,折算成点数为 111.5*5=557 万点/秒。
在这里要注意的是,该程序是单线程运行的,如将其修改成多线程,速度还会有更大提升,但是仅就目前的性能来看,对于车联网的场景也已经足够。
从蔚来、零跑、理想三家车企,看时序数据库的应用效果聚焦在实际业务中,时序数据库之于车联网的匹配度之高,我们从 TDengine 的三个车企客户案例中也可见一斑。
对于蔚来汽车来说,随着业务的发展,截止 2021 年底其已经在全国各地布局了换电站 777 座,超充桩 3404 根,目充桩 3461 根,为用户安装家充桩 96,000+ 根。为了对设备进行更高效的管理,他们需要将设备采集数据上报至云端进行存储,并提供实时数据查询、历史数据查询等业务服务,实现设备监控和分析。
但一直作为蔚来汽车数据存储的 MySQL + HBase 模型却越来越难以为继,随着换电站和超充站等设备在全国的快速布局,设备数量持续增长,积累的数据量越来越多,长时间跨度数据查询效率出现瓶颈,再加上查询场景不断丰富,HBase 已经无法满足当前业务需要。他们决定从 OpenTSDB 和 TDengine 中进行选择,在进行各种对比测试后决定将 HBase 替换为 TDengine。
从最终的改造结果上来看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了。在查询速度上,从使用 HBase 查询单设备 24 小时数据的秒级返回升级到使用 TDengine 查询相同数据的毫秒级返回;在存储空间上,每天增量数据占用的存储空间相当于原来使用 HBase 时的 50%;在成本对比上,迁移后集群计算资源成本相比使用 HBase 节省超过 60%。
无独有偶,零跑汽车面临着和蔚来汽车一样的困境,他们此前在数据存储上的选择是 MongoDB 和 HBase,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大,数据库性能越来越难以满足数据处理需求,成本也随之提升。从降本增效的角度考虑,零跑决定在 C11 新车型上试用 TDengine。
零跑科技在做数据库选型调研时只有两点诉求:性能强、成本低。而最终的事实证明,TDengine 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在查询上,TDengine 的列式存储可以直接以 SQL 计算,不用再像 MongoDB 一样,在查询前还需要根据业务加工出需求数据。同时 TDengine 的高压缩算法也助力零跑科技提升 10-20 倍的压缩性能,既节省了存储空间也解决了存储成本高的问题。
和前两面两家公司不同,理想汽车是从 TiDB 迁移到 TDengine 的。整体来看,TiDB 更适合 TP 或者轻 AP 场景。从理想汽车的角度而言,其写入性价比较低,一次性大批量写入场景也不太适合,且对业务有入侵性,底层库表要按照月份来建表,还要针对每个采集点打上标签。
在迁移到 TDengine 之后,理想汽车的机器使用成本显著降低,聚合类查询速度显著提成,引入了 firstEP 机制的弹性扩缩容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性能的强劲,同时 TTL 和标签机制也实现了对业务的透明。
就如零跑汽车的项目对接人所感叹的一样,做汽车这样一种产品,数据量之大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一款能够实现高效存储的数据库,服务器成本会非常的高。
但现在他们都找到了破解困境的有效方法。从理论到实践,时序数据库无疑都是车联网的“天选数据库”。
想了解更多 TDengine Database 的具体细节,欢迎大家在GitHub上查看相关源代码。
原文: style="font-size: 18px;font-weight: bold;border-left: 4px solid #a10d00;margin: 10px 0px 15px 0px;padding: 10px 0 10px 20px;background: #f1dada;">蔚来、理想和小鹏,各不相同编辑 | 王姗姗
本文刊载于《第一 财经 》杂志2021年1月刊
精彩的财富奇迹永远是最吸引眼球的。
2020年,即便是一个对购买电动车毫无兴趣的人,也会对蔚来、理想、小鹏产生最朴素的好奇: 这3家在美股上市的中国电动车公司,股价凭什么能涨到这么高?
蔚来在2019年股价曾低至1.5美元,一年后,它的市值增长了近50倍;2020年上市的理想和小鹏,股价也都一度比发行价涨了500%以上。
走到故事的另一面,去观察一些对于 汽车 公司来说更可靠的评判数据——比如销量,你会发现,上述3家公司同期经历的“震荡幅度”没那么高。
2019年,蔚来最低谷时,每个月怎么也能卖出1000多辆车。2020年前11个月它的平均月销量增长到3338辆。考虑到新冠疫情对购车需求的压制,这个表现确实亮眼,但它至多属于“表现出彩”的范畴。
蔚来、理想、小鹏的创始人——李斌、李想、何小鹏,对股价的反应会很平淡。那只是公司成长的外在效应。当下真正值得研究的, 作为创业者,他们可能更在意很多人在谈论这3家公司时的一个误解:认为它们差不多,都是特斯拉的模仿者。
的确,在面对投资者所讲的故事中,它们都提到自己会成为中国的特斯拉。
客观上,特斯拉作为成功样板,帮助这几个电动车创业公司拿到了想要的启动资金。一个新兴领域的领先者并不会压制同行,反而会带动它们一起增长。2020年1月,特斯拉开售国产Model 3,这款车不仅迅速成为中国最畅销的纯电动车,甚至比很多同价位的燃油车更好卖。 蔚来、理想、小鹏在2020年创下的销量佳绩,同样也离不开特斯拉建立的行业影响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只是特斯拉的同类复制品。
这3家诞生于中国、由不同类型创始人创办的公司,正逐渐显现出差异化的竞争力。而这正是作为一个创业故事最为精彩的部分。 这些“造车新势力”的代表性公司,在其各自成长路径上到底做对了什么,是当下真正值得研究的事。
关于蔚来,我们将追踪它在 用户服务体系 上的进展,这是它明确的护城河,但随着2020年的好成绩,它也有了新的挑战;
关于理想,我们观察它在 公司组织架构 层面的成长。创始人李想常被评价是一个超级产品经理,但其实,他现在主要打磨的产品已经不是车,而是理想公司这个组织;
关于小鹏,它用 自动驾驶 这个“未来技术”作为现在产品的重要卖点,论及对自动驾驶的投入,它确实与特斯拉最像,但也最想借此打败特斯拉。
拥有某一项特色或能力,并不能帮助品牌在市场上获胜,但这些能力或者选择,对同行和其他行业已具有很大的参考意义。
蔚来:
面对“保有量”痛并快乐着
44万元。这可能是2020年蔚来最满意的数字。
截至2020年11月,它已经卖出了近4万辆车,平均单价超过44万元,这个价格与奔驰、雷克萨斯接近,比宝马、奥迪等豪华车都要贵。这是中国本土品牌此前从未做到的事情。
但在44万元的背后,还有一个具有隐忧的数字——12.9%,这是蔚来2020年第三季度的毛利率。从 汽车 产业整体看,这算是一个及格分。特斯拉同期的毛利率是23.5%,且它的毛利率已长期保持在20%以上。蔚来的单车平均售价比特斯拉更高,按说,更贵的车应获得更高的毛利。
蔚来的毛利率相对较低,一个显性的原因是它目前的产能利用率还存在提升空间,规模效应还不够强。但更麻烦的是,蔚来在用户服务上花的钱,比任何 汽车 品牌都多。
车主购买一个年付费的套餐,蔚来的服务承诺是有专门的团队负责上门取送车,帮车主解决维修、保养、充换电、道路救援、保险等几乎所有与用车有关的麻烦事。
缜密而周到的服务,正是蔚来提升品牌定位,说服消费者愿意花更高价格买车的重要原因。蔚来创始人李斌曾在接受《第一 财经 》YiMagazine采访时,将用户服务列为蔚来的“护城河”。但作为蔚来商业模式的核心内容,这些服务项目背后是一块很难被压缩的成本。
相比于2018年年底的数据,蔚来目前的保有量是其6.2倍。保有量大增当然值得高兴,但对蔚来来说,这也意味着它的服务体系负担,是两年前的6.2倍。
“我们如何在保有量大幅增长的情况下,保持服务原汁原味,还不能同比例增加成本。这是蔚来接下来最大的挑战。”蔚来总裁秦力洪曾对《第一 财经 》YiMagazine表示,蔚来的服务体系在财务上的最终目标就是收支基本打平,允许微亏。
在2020年年末的一次演讲中,秦力洪再次提到 “微亏” 这个说法,然后还补了一句,“如果变成堆人的工作,我们会很惨。”
但蔚来运营至今, “堆人” 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
2018年,蔚来急着交付它的第一批车,每当一个新的城市出现了蔚来车主,公司就会在那里配备一套售后服务团队,蔚来的员工规模迅速超过了1万人。每个城市团队包括专门负责取送车的服务专员(蔚来车主称他们为小哥),以及与各个合作方(维修保养、道路救援、保险等)对接的员工。但在很长时间里,车主数量有限造成城市服务团队的“赋闲”,每个小哥平均1.5天才能服务到一单。2019年蔚来服务体系曾单季亏损10亿元以上,同期又遭遇融资寒冬,接下来就是意料之中的裁员,服务体系的亏损这才得以收窄。
2020年,蔚来服务团队的总体规模其实与两年前持平,仍然在1000人左右,但每位小哥平均一天已经可以接到5单以上,在上海等保有量大的城市,小哥的接量单会更高。按照秦力洪的说法,用户的服务满意度并没有明显下降。若以上海的运营效率反观全国,理论上蔚来服务团队的整体边际效益还能做到更大。
蔚来在2020年升级了调度系统,根据后台数据来预判哪辆车或许即将需要上门取车帮它充电,并引导附近的小哥提前待命,以减少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实时获取车内数据的电子系统——这正是电动车创业公司们都很看重的运营优势,就像App运营者那样,依靠数据分析来提升效率。
为了避免堆人,蔚来在服务体系中引入了第三方合作。在保有量较低的地区,它不再急着聘用一整个团队,而是与代驾平台合作,代为培训代驾小哥,让他们接入蔚来的调度系统接单。只要“用户无感”——分不出为自己服务的是蔚来的员工还是代驾公司的人,便说明这个策略是可行的。
一边要处理服务带来的成本压力,另一边,蔚来还要继续为扩大保有量而做努力。对于一个新品牌,迅速开店永远是提升销量的最直接办法。这方面蔚来比其他电动车公司更激进,它在国内的门店数量目前接近200家,覆盖城市超过111个,且接下来还会继续在重点城市提高网点密度。蔚来的销售体系也已经在尝试引入第三方。比如蔚来在昆明大悦城开店,当地一家经营豪华车品牌的4S店也是其出资方之一,并负责为门店引入它已有的本地客源和服务资源,享受销售分成;门店的员工仍会由蔚来招聘,工作方式和其他展厅一样。
伴随销量攀升,2020年蔚来的售后服务体系的负荷也面临一个快速上升期。此外,它还不能停止对服务项目的迭代升级,比如它会部署更多20千瓦的快速充电桩,同时它还要建更多换电站——截至2020年9月,蔚来建立了155座换电站,2021年它计划新增300座。
《第一 财经 》YiMagazine曾经报道过,蔚来的换电站可以在5分钟之内为蔚来车主更换电池,这是蔚来解决充电时间过长问题的解决方案。因为电池尺寸标准不同,这项服务只有蔚来车主才能用,而且换电服务对很多蔚来车主是终身免费的。
蔚来一开始就知道,建换电站是个亏钱但可以帮公司赚到口碑的生意,它能做的就是尽量少亏一些。蔚来的能源团队即将投放新一代的换电站,建设和运营成本是旧版本的1/3,每个换电站的电池数也从原来的5块增加到8块。
一直以来 汽车 产业都是以重资产、重运营著称,但蔚来坚持走了7年的这条路,看起来是一个比传统 汽车 公司更重的模式。 既要增长,又要降本,还要确保输出稳定的服务——可以预见,这家公司注定会长期处在多重矛盾的拉锯之中,但最终只要消费者满意,蔚来的脚下就是活水,一切便可以继续。
理想:
要让目标用户说出“我没的选”
“我没的选。”生活在成都的刘翔2020年4月买了理想 汽车 的首款量产车理想ONE。每当有人问起他的“尝鲜理由”,他总是这么回答。
“说实话,这辆车并不吸引我。外形挺平庸,悬挂硬邦邦的,过颠簸路面不太舒服,音响还很糟——我之前对车内音响很讲究。”刘翔一口气列举了理想ONE的诸多缺点,最后又重复了那句“但没的选”。
理想ONE为何成了刘翔的“唯一选项”?购车前,他脑中有一张清晰的需求清单,区分出刚需和个人偏好。刚需有两条:一辆3排座椅的SUV,用来全家周末自驾游,两个孩子都需要安全座椅;可以在线更新的智能化软件系统。
第一条刚需排除了充电时间长、不适合跑长途的纯电动车,第二条则排除了那些传统的燃油车。刘翔的上一辆车是2013年上市的凯迪拉克XTS,这是当年少有的大液晶屏、车载系统体验靠近智能手机的车型。最后,他发现剩下的答案只有理想 汽车 2019年上市的增程式电动SUV——理想ONE。
刘翔这样的购车决策过程,可能是理想 汽车 的创始人李想最希望看到的。这和他开发这辆车的逻辑完全重合,也证明他和同事那些反 汽车 公司传统的做事方式奏效了。
在中国的电动车市场,目前只有理想ONE选择了一种名叫“增程式电驱动技术”的解决方案——用一台发动机+一台发电机将油转化为电,再将电输出给驱动电机,让整辆车跑起来,富余的电会被充进电池。
相比传统燃油车,增程式能让发动机始终处于效率最高的运转状态,所以省油,而整车的各个系统是靠电提供能源的,它也能采用纯电动车一样的电子电气架构,以及带来纯电驱动的加速平顺、提速快等优势。
说到缺点,用来串联电池和电动机的发动机系统很复杂,技术开发成本高,减排效果不如纯电动车。所以大多数 汽车 公司都把增程式看作一种过渡技术,不愿花精力研发它。在理想之前,最著名的增程式电动车是通用的沃兰达,但2019年3月它彻底停产了,就在理想ONE上市前一个月。
选择成为“少数派”,这甚至给理想公司的融资和造车带来麻烦。 投资人和供应商不相信这个产品能卖得动。但这款车在2020年11月卖出4646辆,在中国市场30万元以上的SUV中排名第八——没有一个本土品牌车型在价格和月销量上同时超过它,包括蔚来。考虑到这是一款上市两个月、只在50多个门店销售的新车,理想ONE算得上畅销。
在解释理想ONE的卖点时,李想表示,理想公司是造了一辆最适合“中国家庭用户”的 汽车 ——呃,所有在中国卖车的公司都说过同样的话:他们的某某车型是面向家庭用户的。谁都知道这是市场的买车主力。所以,如同说“做正装是要卖给商务人士”,造车是为了卖给家庭,乍一听是个正确而无用的市场界定。
但理想确实是基于这个最普遍的用户定位,造出了一款技术与众不同的车,还卖出去了。 这背后的故事或许是理想 汽车 最值得同行参考的地方——普遍并不意味着模糊和虚无,普遍性的需要完全可以被一一拆解,精准回应。
理想ONE的产品定义,基本是由李想本人在2015年创业做 汽车 之初就确定的。他是一位被投资人评价为“产品经理型”的创始人。在此之前他创办了中国最大的 汽车 资讯平台“ 汽车 之家”。他是中国最早的一批特斯拉车主,也是蔚来最早的投资人之一。
开发理想ONE的过程中,李想基于“用户思维”一遍遍地向投资人、合作伙伴解释为什么增程式是最合适当下环境的一种选择。从大的战略判断,理想和特斯拉差不多:面对像刘翔这一代的 汽车 主力消费群体——他们已习惯了智能手机带来的智能化体验,智能化的 汽车 产品顺理成章地成了一种刚需。 汽车 要实现智能化,整车的电子电气架构必须基于电动车来开发。
但具体到当下的产品规划,李想的判断依据中出现了各种“找不同”:中国家庭没有美国那样理所当然的停车位和充电桩;不少人生活在冬天需要暖气的城市,到了冬天纯电动车的续航里程会大幅降低——这些都是在加利福尼亚体验出色的纯电动车在中国遭遇的短板。所以他认为在充电没法像加油那么方便的阶段,发动机还是必须的。
把“用户思维”这个抽象概念转化为现实中具体要做的每件事,也就是要把李想本人的商业逻辑具象为一辆30万元左右三排6座的增程式SUV——理想 汽车 展现了一套不同于传统 汽车 公司的组织架构和做事方式。
没有聘请咨询机构,也不做问卷调查或是焦点小组访谈,理想 汽车 产品战略总监张骁和同事了解用户的方式很“原始”,就是去观察他们的实际行动:看看家庭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车,喜欢什么样的配置,究竟哪些是共性的刚需。
而后这些信息会用来帮助团队做各种产品配置取舍。比如,理想ONE的第二排是电动座椅,并增加了座椅加热,但没有座椅通风,理由是考虑到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很有可能是家庭成员中的老人和小孩,费力的手动调节装置对他们是很不方便的,另外,老人对寒冷更敏感,暖和是他们的刚需。
“以前大家都说年轻人喜欢个性的小车。但我们发现,年轻人其实喜欢雅阁、凯美瑞这样的大车,因为他们喜欢在同价位有更大的空间。如果30万元能买到宝马X5,就不会有人买3系了。”张骁对《第一 财经 》YiMagazine说。
他的这个“产品战略”岗位,在传统 汽车 公司中是不存在的。 汽车 制造工业过去一直遵循线性流程——按造车的不同环节划出不同部门,各自权责明确,因此从未有一个部门会从头到尾参与开发一辆车的全过程。如果有人做了该部门任务表以外的事,反而会惹麻烦和引起反感。
在理想 汽车 ,张骁和他的团队会在一款新车的概念定义阶段便带着从消费者那儿“聊”来的各种信息,参与到讨论中,在随后的设计、销售、市场、以及用户反馈环节,张骁都需要全程参与,确保这辆车能真正贯彻“以用户为中心的理念”。
理想 汽车 要求员工们对不同的话题发表意见,因此采取了一种网状的组织架构。例如,为了确定一个手机端App的功能,除了负责的工程师,相关的内饰设计师、车载系统设计师、供应链工程师,甚至销售团队也要参与进来,因为这涉及到对用户的演示。所有人共同参照一套议事流程确定方案,最终的决定权,不再只属于那个叫“领导”的人,也有可能会属于一线负责的工程师。
这套机制的核心是信息透明:大家都要用“说人话”的方式,把自己关于这个项目所知的核心信息解释清楚,信息不再由领导者垄断。理想有一个内部平台,确保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其他同事的工作进展,而这个组织管理思路是李想在创办 汽车 之家时就实施的。
“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大家‘憋大招’——把自己手里的业务都捂着,不让别人看,直到某一个节点,突然蹦出一个东西。我们希望每个人的工作进度都能对大家透明。”张骁说。
新一代的智能化 汽车 ,已经不是一件拥有完整说明书的硬件制造工作。李想在2018年就提出,过去的线性管理无法支撑智能化软件开发,以及用户交互平台、销售系统的建立。“这些工作之间都高度关联,需要实时的跨部门协作。”他说。
理想 汽车 的专业工程师们必须要习惯那些来自非专业人士的“指指点点”。理想ONE针对遮阳板设计方案的评审过程中,第一版方案遇到反对声音,负责设计的工程师第一反应是“我没错,这是一个成熟方案”。但后来他还是被说服了。因为所有人开始一起梳理,如果自己是车主,对遮阳板有怎样的需求:它应该是长方形的,视觉上更舒服,化妆镜应该是滑盖的而不是翻盖的,用起来更顺手也更有豪华感……他们还梳理了所有豪华车的遮阳板方案,发现绝大多数都是这类方案。工程师最终同意修改。
刘翔加了李想的微信,在第一次试驾后,他就向李想抱怨了“掉价”的音响系统,并建议能不能用户付费加配置,把音响换得更好。他原以为会得到对方一个客气的感谢,没想到李想认真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并解释原因:他也想让车内音响更好,但理想ONE是新品牌的第一款车,大牌的音响厂商不愿意合作,所以没法在现阶段提供更好的配置。
在理想内部,有一个解决一切分歧的“指挥棒”:回归用户需求。有意思的是,当 汽车 上市之后被用户投诉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时,理想又会用像对待同事一样的口吻,“就事论事”地回复他们。
在同事眼中,组织管理是李想现在花心思最多的地方。他让公司效法Google所倡导的OKR考评体系,他会要求每个员工都阅读几本关于思考方式的书,创业早期他还买了市面上最好的车让员工去体验。“不少同事是从自主品牌来的,之前可能都没做过20万元以上的车,得提升审美,让大家知道什么是最佳解决方案。”张骁说。
在公司规模较小时,组织创新还比较容易落地,公司变大之后,要保持就很难。 再先进的管理机制也没法保证不染上大公司病。 如何让数千人都像李想一样思考问题,这是理想 汽车 在它发展的下一个阶段最值得被观察的课题。
小鹏:
把未来作为当下的卖点
如果一定要说蔚来、理想、小鹏3家公司里谁最像特斯拉,答案可能是小鹏 汽车 ,理由是“自动驾驶”。
特斯拉在续航里程、做工质量、交互系统方面,相比同行并没有领先优势,但在自动驾驶——准确地说是高级驾驶辅助系统——的体验上,它仍然领先。对于特斯拉来说,自动驾驶已经不是未来愿景,而是争夺消费者的重要武器。
在寻找产品差异化竞争力的过程中,小鹏也很快悟到了这个关键点。
特斯拉在自动驾驶领域实现了全栈自研,也就是把与自动驾驶相关的软硬件技术、算法、工具、数据系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么做的最大好处是能实现快速升级。 小鹏是除了特斯拉之外,唯一宣布要实现自动驾驶全栈自研的 汽车 公司。百度曾经考虑过投资小鹏,要求是自动驾驶研发由百度阿波罗来做,最后双方未能达成协议。
比较蔚来、理想、小鹏3家上市公司2020年第三季度的财报,小鹏 汽车 的销量最低,研发费用最高。小鹏 汽车 有近5000人,其中超过2000人是研发人员,但小鹏不愿意公开自动驾驶团队的具体人数。
“10年内,智能电动车的标签就是自动驾驶。”何小鹏在2020年“小鹏 汽车 智能日”的活动上说。程序员出身的他,特意把这场发布会的时间指定在10月24日——中国程序员日,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他希望“自动驾驶”这项代表着 汽车 产业系统程序开发能力顶峰的功能,日后能成为小鹏 汽车 的核心优势。
何小鹏和马斯克曾在社交网络上争论过激光雷达的技术路线,特斯拉也曾指责小鹏对其自动驾驶团队的挖角,但他们二人的经历又确实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他们都是通过卖掉上一个创业项目实现财务自由,最开始都是以投资人的身份进入电动车领域,到后来自己做了CEO;这两位CEO都对离现实生活很遥远的古怪技术感兴趣——马斯克扶持了胶囊列车,梦想登陆火星,何小鹏有段时间则热衷研究“海底城市”,在和同事闲聊时,他认为将来人类生活肯定需要扩展到海洋。
那些只开发自动驾驶技术的创业公司动辄数亿美元的融资额度表明这类项目的研发过程就像一台“强力碎钞机”。对于一个 汽车 公司来说,在早期量产车还没上市时,选择重度投入往往需要顶住压力。
2019年6月,何小鹏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一张著名的照片,是他和李斌、李想的合影,配文是“三个苦逼,在忆苦思变”。当时确实是电动车创业公司整体最困难的时期,3家公司遇到的难点各不相同。为了扩大销量,小鹏大幅提升了量产车G3的配置而售价变化不大,遭到了老车主的强烈反弹,销售受到影响;时逢C轮融资,投资人提出的要求也是小鹏应该改善经营状况,更专注于活下去。
“在我们融资最困难的一段时间,整个公司都在控成本,就在那么难的情况下,小鹏 汽车 对自动驾驶的研发投入依然保持了很强力度。”小鹏 汽车 自动驾驶团队负责人吴新宙对《第一 财经 》YiMagazine说。
自动驾驶技术的领先与否,体现在各种不同行驶场景均能实现无需驾驶员手动的自主操作。特斯拉的驾驶辅助系统,目前比所有产品领先一代技术,已经可以在不少城市道路实现这一点,而且它还会加快拓展应用场景的种类。
对此,小鹏以“本地化”为竞争策略,也就是让自动驾驶更适合中国本地路况。 直面对标难度大,但这一点的发挥空间确实不小。
“业界有个段子说,在国内路测一公里等于在美国跑十公里。”吴新宙说,他原本是高通的自动驾驶负责人,出于工作习惯,他每到一个城市就喜欢观察路况,每次看到新情况就会想算法应该怎么去识别。小鹏的研发总部位于广州,这里更让吴新宙感觉吃惊,中国的道路划线可以这么复杂:“美国的交通复杂程度没有中国这么高。我第一次到广州,一下飞机就被减速带的导入线惊呆了,问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啊!国外真的没有这个。”
按照吴新宙的归纳,从自动驾驶的专业视角,中国的道路有以下特点:经常有长距离、大曲率变化的道路,而且一个匝道上有好几个车道,反复汇流、分流;路上有很多施工场景,交通标志的种类也多;道路参与者很多——“我甚至在高架上看到过行人和电瓶车。”吴新宙说。
一个普通的驾驶者自己开车,不会认为上述因素有什么“夸张”之处,就算是在一个陌生的行车环境,也能很快适应。 但从自动驾驶系统的角度,每一个没遇到的情况都可能是风险点。这就使得自动驾驶系统越来越成为一项有本地特性的技术。这给了小鹏这样的公司构筑技术壁垒的机会。
小鹏在自动驾驶的研发上敢花钱,同时思路又很务实。他们并不是追求一步到位的完全自动驾驶,而是确保已有的技术研发成果匹配量产车辆,以提升它的市场竞争力。
现阶段小鹏面对消费者拿出的是3个自动驾驶技术卖点:1.场景覆盖率高,尤其是中国特有的场景,比如高架桥下的复杂道路;2.人工接管率尽可能低,每推出一个功能,比如自动泊车,就要确保驾驶员真的可以全程放手,而不必随时小心;3. 汽车 自动变道的体验要保证在中国的高速公路上能像个“老司机”那样,从容、敏锐地换道。
上述最后一条,按计划,要在小鹏2021年年初发布的XPilot 3.0系统上实现。而整体这些卖点,将在2021年上半年被验证它们对于新车销售的实际意义。
与此同时,小鹏已经在研发下一代车型的自动驾驶技术——激光雷达可能被融合到传感器方案中,高速道路的自动驾驶功能也将延伸到城市中……未来自动驾驶在中国的应用,就是要这样一个一个场景地去突破,最终融入消费者的日常用车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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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鹏汽车CEO何小鹏:雷军没投资我时,我就建议他造车
当小米斥100亿美元造车,苹果 汽车 箭在弦上,华为造车呼声不绝,已经出线的新造车头部公司或许都在思考,自己的核心优势是什么,下一个5年乃至10年应该怎么跑。
蔚来的核心能力显然是用户社群和服务,所以在这家公司2021年的规划中,曾受到争议的NIO House将重启再建20家,而理想 汽车 的产品能力也在组织体系上得以延续,该公司已成立产品中心,李想亲自带队,统筹自动驾驶、座舱以及整车三大产品线,驱动研发体系。
虽然同航道对手蔚来和理想 汽车 也都在补齐技术研发,但何小鹏认为,做到80%大家的差异不会很大,但是再往深度去做就会差很远,“很多硬件放在一起只是代表将来有升级的想象力,不代表软件,差别还太远。”
围绕技术这条护城河,小鹏 汽车 还在加固。何小鹏告诉36氪等媒体,目前NGP功能依赖高精地图 ,主要覆盖高速等路段,接下来会推出城市NGP,将用视觉众包的方式做自动驾驶地图,“我们正在考虑全球化的自动驾驶,全球化的东西都用高精地图是很难的。”
小鹏 汽车 也在向软硬件耦合的深度走,参与到硬件设计。“我们会把设计做的多一点,比如说嵌入式 板卡 都是设计,我们设计的深度意味着我们对于原始产品的要求会跟以前有很多的不同。”
何小鹏向36氪透露,P7之后的车型将全部搭载激光雷达,而小鹏 汽车 对激光雷达也不是仅仅拿过来用,“要符合我们的要求,为我们的长宽高、性能、功能做很多的调整。”
在何小鹏的设想中,除了强化自身的技术能力,也在搭建从天空到地面的交通组合。36氪了解到,何小鹏目前已经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投入到飞行 汽车 项目小鹏汇天上,会在年底开放试飞。
这与特斯拉在电动 汽车 之外,同样经营航天业务Space X类似。但何小鹏认为,小鹏汇天对于小鹏 汽车 ,跟Space X至于特斯拉的意义不同,小鹏汇天和小鹏 汽车 会形成不同的交通组合,前者有40%的技术会和小鹏 汽车 相同,也可以共用生产能力。
从移动互联网跨界造车的何小鹏,对于 汽车 出行的理解显然愈发深刻。因此,在 汽车 消费电子化的声浪高涨,甚至手机公司相继下场造车时,何小鹏提出了不同看法,“现在慢慢觉得手机和 汽车 差别还是蛮大的,比如说手机是一个快销品,它对于品牌、交付、品质的看法很多都不一样,手机的中国化和全球化有很大的不同,手机对供应链的风险跟 汽车 的供应链风险管控也不太一样。这些不一致就会导致你的产品、生产、物流、品牌、市场、销售店的布局都不一样。”
尽管如此,何小鹏对好友兼投资人雷军的建议仍然是造车,“我一开始就建议他(雷军)造车,他没投资我的时候就建议。”雷军不仅是何小鹏UC浏览器创业时期的投资人 ,也在小鹏 汽车 C轮融资中投入5000万美元。
36氪了解到,小米造车初步讨论的品牌定位与小鹏 汽车 类似,主打强 科技 属性的中高端市场。问到小鹏 汽车 和小米 汽车 是否讨论过合作,何小鹏拒绝了评论,“现在说什么,都可能是错的。”
问:NGP体验下来,一个刚性的问题是,没有高精度地图覆盖的路段不能开,感觉对高精地图依赖还是很严重?
何小鹏:我现在拼命在催高德,把更多的地图做完善。
问:小鹏接下来会在城市里推NGP,是用视觉技术做地图吗?
何小鹏:是,很久以前就在做了。因为我们可能跟其它中国的自动驾驶公司有一个不一样,我们正在全面考虑全球化的自动驾驶,全球化的东西都用高精地图是很困难的。
问:所以视觉建图的路线会是行业主流吗?
何小鹏:我们是2019年开始策划用高精地图,包括用激光雷达,而且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在明年全球用激光雷达最多的整车厂。因为我们的车后面全部都带激光雷达。
你可以看到我们下一款车就没有XPILOT2.5了,都是3.5。再往后的车如果到了4.0可能就没有3.5,你可以选择没有自动驾驶,也可以选择最高等级的辅助驾驶。这点我们是蛮相信互有好坏,因为人的眼睛和大脑跟机器的眼睛、大脑是两种不同的体系,我觉得激光雷达实际上跟它们一起,一个是左眼一个是右眼,可以使整个的辅助驾驶安全性大大提高。
如果我们去一条路上天上掉一块石头下来,很多时候只靠视觉是很困难的,但是激光雷达就可以。但是激光雷达对于一些反光的东西,像镜面等等的确有问题,但是视觉通过光来看又比较好。所以他们两个很多情况下是互帮的。
问:小鹏一直是以技术研发见长的企业,但是今年看来,包括理想、蔚来都在补短板,走大而全的路线,都在补技术,可能明年Q1蔚来ET7堆料式的硬件发布,软件可能也会落地,你会担心小鹏的轮廓有点模糊化吗?
何小鹏:我不担心,大家今天最怕的你这个东西的深度还差多远,比如说深度做到85%的时候,85分跟80分差异很小。我觉得硬件放在一起只是代表将来有升级的想象力,不代表软件,差别还太远。
问:有种说法是说未来5年 汽车 行业会快速进入淘汰赛,头部的几家车企占据绝大部分的市场份额,所以你们的友商会说2025年要造100多万台车,小鹏对淘汰赛的说法是怎么看的,包括您的十年计划是怎么样的?他们都会复刻手机行业?
何小鹏:我现在比较少用手机(作类比),我以前比较多。最开始很多人说小鹏你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现在慢慢觉得手机和 汽车 差别还是蛮大的,比如说手机是一个快销品,它对于品牌、交付、品质的看法很多都不一样,手机的中国化和全球化有很大的不同,手机对供应链的风险跟 汽车 的供应链风险管控也不太一样。这些不一致就会导致你的产品、生产、物流、品牌、市场、销售店的布局都不一样。比如说你在一个 汽车 店里卖手机和手机店里卖 汽车 ,他们的能力模型、体系都有巨大的差距,当然这个没有人做过。所以我认为是这样的。
所以你刚才讲的那句话我同意一部分,2025年是新造车企业和新兴造车企业、老造车企业分晓的主要时间点,这时候上去比较明显,下去也比较明显,可上和可下还不明显。至于那个时候会有多少台车每家自己都有心中的目标,这个就是各自努力。
问:小米造车的发布会上,雷军说朋友里有人劝他造车,有人劝他不造,您是什么建议?
何小鹏:我一开始就建议他造车。
问: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何小鹏:他没投资我就建议了。
问:您刚才提到了老 汽车 品牌和新 汽车 品牌和新兴 汽车 品牌,今天造车和5年前的造车,这个市场竞争环境、资本环境的差异是什么?
何小鹏:态度,今天如果一家类似6年前出来的车厂,如果没有技术积累、资本积累,再进来大家会觉得很难。今年进来的都是比较大个的,在全球的领域里都算是大个的,但是是其他行业的共识,不是这个行业的共识。
换个角度,车这个事情真的不像互联网和快销品,互联网和快销品到了最后的裂变速度真的很猛烈。消费产业一致性相对比较简单,最后很难裂变,裂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问:他们觉得智能化时代会加剧裂变的速度,就像手机一样?
何小鹏:这是肯定的,但是核心就是什么叫做好的智能企业。现在有很多的逻辑我是不认同的,比如说我把一个车用了很多好的硬件组合,最开始FF就是这样,2016年就提了,即使2021年来看它的硬件,也不算低端,好多好的硬件组合代表有好的想象力吗?可能有,绝大部分是反例。
问:四季度电话会上,你说今年会加大研发投入,做一些和自动驾驶紧密相关相关的硬件,这些硬件包括哪些?
何小鹏:比如说把(硬件)设计做的多一点,比如说嵌入式 板卡 都是设计,我们设计的深度意味着我们对于原始产品的要求会跟以前有很多的不同,比如说现在对激光雷达不是仅仅拿过来用,我们要符合我们的要求,产品可能就要为我们的长宽高、性能、功能做很多的调整。我们这块的能力会越来越强。
问:自己的芯片和OS这两个步骤吗?
何小鹏:如果我们要做,肯定会跟大家说的。
问:软硬配合一直以来是小鹏的特点,这是不是你认为的小鹏 汽车 能够走到今天的优势?
何小鹏:最开始我们讲做一个硬件,比如说做一个收音机,三十年前很多创业做收音机,从哪里买什么东西做什么样的设计,可能到了十几年前硬件有些软件到了手机里软件会多一些,但是也只是多一些,因为OS基本上是改变了。到了现在这里面很多做的深度比手机要更广,总量更多。
我觉得原来消费品的硬件和软件在 汽车 里还要加上服务和场景,服务场景是一个全新的 汽车 产品的品类。这个做好是很难的,比如说像在欧洲卖,服务和运营能力很重要,你做好硬件还不够。比如说充电能力是一种什么能力?维修能力是什么能力?运营能力是什么能力?在以前的消费品的软硬件里这些体系不多。
问:在未来的电池技术上,我们友商其实有两种不同的侧重,像理想是注重4C、充电效率,蔚来可能注重高能密度,前不久发了半固态电池,小鹏在电这块往哪边走?
何小鹏:我们做的事情很多,无论超充站、超充服务、超充能力。第二个我们现在叫四电,还有充电体系,所以在四电体系里现在提的要求更高,所以我还是一个逻辑,如果用供应商的能力都不叫什么能力,早一点上,实际上别人就比你晚一个月。这些能力没有什么太大价值,自己的能力才叫能力。
今天中国在电领域的能力还是有点薄弱的,反而比亚迪在电上的综合能力比较强。
问:理想说他们未来的超充站是能够赚钱的,你怎么看?
何小鹏:首先他们需要一部电动车。
问:我们会做高压吗?因为比亚迪的增压充电技术在服务上或者体验上是真的很好?
何小鹏:我觉得真的很强,这个问题在前年就已经在讨论了,至于什么时候会做出来,什么时候宣布根据实际情况定。
问:听说您在飞行 汽车 上投入的精力蛮大,飞行 汽车 对于小鹏的意义,是Space X对特斯拉吗?
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动手,就是因为这个好像很难改变,有政策问题、有安全问题、噪音问题,实际上飞行类的噪音是一个很强的问题,很多人都忽视。但我们越来越觉得有可行性,看你愿意不愿意花大钱、大团队做好多年,如果你真的愿意是有巨大的价值。
问:有没有技术上的相通,比如说飞行 汽车 可能需要一个快速充放电的电池,可以用在 汽车 上。
何小鹏:很多相同,我觉得40%的相同。无人驾驶不太通,最后卖的飞行 汽车 既可以开又可以飞,在地面不做太多无人驾驶,因为飞行是按克来减重的,如果想地面做那么多的无人驾驶,会增加估计10公斤以上。
问:这个事是对小鹏品牌有好处,还是真的把它当成一个生意去做?
何小鹏:真正的生意,独立融资。
问:为什么您看了很多年都没有投,最近投了,触发您的契机是什么?
何小鹏:很多原因。包括小鹏现在总算有点技术的精力可以支持一下我们的生产线,因为有很多技术是关联的,但是也不全关联,就像刚才讲的,飞行 汽车 的自动驾驶主要在飞上的挑战很多。
问:为什么不专注在把手上的事情做的更好,再开始下一步,就像您说的节奏感的推进。
何小鹏:这就是节奏感的,你在外面搭一个数百人,将来到两千人的团队,这是节奏感的问题。
问:特斯拉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是,在国内年销10几万台车,口碑下滑得很厉害吗,您觉得这里面有行业共性的问题吗?
何小鹏:我不是这么看的,看到这些问题我会首先想,第一它为什么做大,第二如果你是一个外国公司能不能在中国做大,或者你是一家中国公司去到外国能不能做到类似。
问:你心目中目前认为小鹏最需要解决的东西或者需要突破的东西是什么?
何小鹏:打好基础。
问:这个基础包括组织架构、内部人员吗?
何小鹏:很多,比如说组织上过一万人,一万人管的好可以到三万,三万如果再管的好可以到十万,组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问:感觉小鹏的技术、研发从目前展现的能力来看,不是很明显?
所以对我们来说,有很多事情,比如说今年所做的事情很多是在2023年、2024年才能看到效果,如果今天不去思考、布局、沉淀,2023年你会说小鹏发现你们去年的创新不够多了。
问:未来你怎么强化小鹏的核心 科技 能力,从组织到人才到研发?
何小鹏:怎么强化就是把基础做好才能讲,我们是打基础。那你的效率在大团队下一样高,把基础定准,定长期,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新势力们的“风陵渡”:蔚来“向下”、理想向上、小鹏迷茫
“风陵渡口初相见,一见杨过误终身”,风陵渡是天真少女郭襄人生的转折点,此日之后痴心守候终身未嫁,成了峨眉宗师。
高华先生曾有一本文集《在历史的风陵渡口》,试图寻找历史巨变中的关键时刻和转折点。
在地理上,风陵渡是几字形的黄河下面的大拐弯,是出峡谷入中原的咽喉,“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在这里九曲黄河被秦岭阻截,浩荡之势经陡然转折奔泄入海。
风陵渡,发生过太多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这里意味着大拐点,过去之后是完全陌生的一派气象。
对于2023年的汽车行业而言,这三个月可以说“每天都过得惊心动魄”:
1月6日,特斯拉突然宣布15%的官方降价,给这个市场带来一声惊雷;
2月10日,比亚迪推出9.98万元的插混A级轿车秦冠军版,以“油电同价”的姿态开启了一场“掀桌子”的游戏。
这两个头部的新能源车企,似乎要对燃油车发起一场总攻,并试图迅速抢下市场。
以蔚来、理想、小鹏为代表的新势力们则各自面临着自己的“风陵渡”。今天,结合三家2022年财报的数据,来分别聊一聊各自的“关键拐点”。
01
蔚来“向下”:“蹲下”能否再次起飞
李斌在2023年第一天的“内部反思信”中坦诚:“2022 年,我们有苦劳,有功劳,但是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不少同行的同期表现比我们更加出色”,并且直接列出了8-9条的关键问题。
问题很尖锐:主要针对ET7前期交付的问题,ET5交付过程中的供应链问题。这不仅仅只是影响了2022年整体的交付节奏,更是严重影响了ET7作为NT2.0旗舰车型的口碑,让ET5超越宝马3系从“手拿把攥”变得“有些吃力”。
从数据上看,蔚来在2022年完成了基于NT2.0的三款全新车型 ET7、ES7、ET5的切换,全年共交付12.25万辆,同比增长34%,这个数据远远低于行业90%以上的同比增幅。这个数据也低于理想的13.32万辆,高于小鹏的12.08万辆——这让新势力的销量榜单再一次发生变化——从2021年的小、蔚、理,变成了2022年的理、蔚、小。
如果仅从交付数据来看,三家都集中在12-14万辆左右,但反映到营收端,却开始有意思的变化。
在营收方面,2022 年,蔚来汽车业务的收入455亿元,在三家中是最高的。理想、小鹏分别是441亿元、248亿元,理想正在快速接近蔚来,两者的差距只有14亿元(大约是3.5%)。
如果单独看第四季度的汽车业务收入,理想为172亿元,蔚来只有147亿元——这意味着理想不仅仅在22Q4季度交付上超越了蔚来,也在营收上超越了蔚来。最重要的,理想Q4的单车均价为37.28万元,而蔚来则由于ET5的交付单车均价下滑到36.85万元。
数据来自于:各家公司财报,作者整理
蔚来向下,理想向上——似乎在2022年Q4已经写好了剧本。
而蔚来面临的困难还不止于此:毛利下降将会是蔚来在2023年最大的挑战。
数据来自于:各家公司财报,作者整理
2022年蔚来的汽车业务毛利率为13.70%,而2021年的数据为20.06%,同比下降了6.36个pcts;相比之下,理想年度汽车业务毛利则从20.57%微降到19.09%(下滑了0.48个pcts);小鹏则从11.52% 降到9.44%(下滑了2.08个pcts);
即便是和理想一样面临新老款切换过程中的“购买承诺损失”,理想提前在Q3减值约8亿,毛利维持在12.65%,而蔚来Q4减值接近10亿元,导致Q4毛利只有6.84%。
虽然李斌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有信心将车辆毛利重新拉回18-20%的水平,但对于任何一个直营体系的汽车企业而言,直营20%的毛利表现其实只是刚刚及格而已(理想曾在微博说:直营20%的毛利是正常转运的最低毛利率)。
而蔚来在2023年面临的最大挑战则是产品结构向下与品牌向下。
关于品牌向下,无论是“阿尔卑斯”还是“萤火虫”,蔚来扩张的节奏就是下沉品牌与服务。特别是服务,按照目前的服务的亏损状况(-28.84%的毛利,2022年亏损10.85亿元),一旦随着阿尔卑斯销量的增加,服务亏损的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产品结构向下,随着ET5在销量结构中占比越来越高,蔚来的单车售价也是连续3个季度环比下滑,从2022年Q2的38.19万元滑落到22年Q4的36.85万元,环比下滑了3.5%。
这样的趋势,在2023年Q1将会达到一个峰值,一方面NT1.0的老款“866”产品在打折促销,另外一方面30万+级别竞争加剧,同样尺寸的智己LS7价格低于40万,阿维塔新推的单电机版本的价格更是低到了31.99万。这对于新款ES6的定价将会是极大的考验。再加上ET5销量占比不断提高,2023年对于蔚来而言,能否守住40万元的销售均价将会面临更大的挑战。
数据来源:上险量,作者整理制表
近日,一份邮件截图显示:蔚来正在通过供应商渠道以“更优惠的价格(约8折)”销售车辆,就足以可见蔚来面对的压力之大。
品牌向下、销量结构向下,单车均价向下,毛利向下,如果向下不能够换来销量的增长,那么对于任何一个品牌而言,都是非常严峻的问题。
02
理想向上:纯电才是真正的挑战
理想自从进入新势力的行列里,因为“增程”的原因一直位列“第三”,很多人说增程落后。但理想就是依靠“精准的定位”和“对客户的深度理解”,硬生生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如今,不仅仅在销量上超越了蔚来和小鹏,更是在2022年Q4的营收和毛利完胜蔚来和小鹏。
至于股价,就更不用说了截至3月24日,理想市值约1931亿,超过了蔚来与小鹏市值之和(蔚来市值约1237亿,小鹏市值约674亿元)。
在2022年,理想从ONE蜕变成为L9L8L7三款车型,售价从32.8万向上冲击45万+,略微下探到30.99万。即便是这样的产品结构,依旧在Q4取得了月销破2万的头部新势力最高销量。单车均价更是从2022年Q1的29.75万元上升到Q4的37.28万元,增长了27%。
最重要的是,理想再次实现了季度盈利。2022年Q4盈利 2.65 亿元,这个数据与2021年Q4的象征上盈利0.24亿元的意义完全不同。
数据来源:公司财报, 作者整理制图
因此李想在微博表示,“理想争取 2022年内实现单月收入过百亿。L9、L8 两款产品同时交付的时刻,也是时候该和连续七年的亏损经营说再见了。”
虽然,这个利润数据也是因为年终奖减半发放而显得尤为突出。但这丝毫不影响实现季度盈利的重大意义所在。
即便如此,理想也有望成为新势力中,第一个实现年度盈利的公司。
纯电才是理想2023年的“风陵渡”。
2022年理想已经在中大型SUV市场上证明了自己,根据1-2月的上险量数据显示,在35万元以上的新能源市场,理想的市占率超过45%。
结合理想的产品研发节奏和生产基地投产节奏,预计在2023年Q3理想将会推出首款高压平台的纯电SUV产品——W01,后续关于纯电产品的规划,用李想的原话说就是“一个鲸鱼(航母)和五个鲨鱼(舰船),组成理想汽车高压纯电的舰队作战群”。
纯电MPV产品的定义能力,以及超充网络的布局,将会是理想面临到的最大的挑战。
纯电MPV产品,目前市场上在售的25万+的纯电MPV产品只有5款,极氪009、腾势D9 EV、岚图梦想家EV、荣威iMAX 8 EV、大通MIFA 9。这几款产品中,除了极氪009之今年会批量交付亚运会接待用途之外,其余几款车型的月销量至今尚未能够突破1000辆。从销量看,远不如插混MPV的销量乐观:以腾势D9为例,进入3月以来纯电版本的上险量只占到D9全部车型的10.85%。
数据来源:上险量 作者整理制表
总体来看纯电MPV产品属于典型的场景受限产品,更适合于固定路线、点对点的商务接待。其中最典型就是机场到酒店的单程或者往返。一旦涉及到家庭出行场景,则直接面临着续航里程的挑战,哪怕是售价最贵的极氪009的CLTC续航在702-822公里,按照MPV的能耗水平来计算,实际行驶里程能够达到500公里已经是非常优秀了。更不要说,其他的600公里以下续航的产品了。
如果想要解决在开放场景下MPV的续航焦虑,800V高压快充变成了理想不得不快速解决的问题。目前,适配800V快充的充电桩由于投资过高,公共充电桩可谓少之又少,无论小鹏G9也好W01也罢在目前阶段都需要以企业自建桩的形态来实现快速布局。
错过了自营充电桩跑马圈地的机会窗口,在高速上铺设成为理想现阶段相对现实的选择。但横亘在理想面前的不只是高速布局的站点选择,还有电力增容的问题。总之,没有赶上最佳时机的理想现在需要更大的力度,更多的资源投入来实现800V充电桩的建设与布局了。
纯电是理想实现“从1到10”的核心增长曲线,在这条曲线上不仅仅有产品定义的难度,还有800V充电桩布局的挑战。能够顺利迈过去,迎接理想的将会是更为广阔的天地;否则,势必会阻碍纯电战略的进一步落地与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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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鹏迷茫:至暗时刻,前路漫漫
小鹏是2022年三家新势力中最受伤的那一个,没有之一。
2021年,小鹏三家中的销量冠军,P7的销量曾经在2023年初接近1万辆。然而,到了年底情况“直转而下”,不仅G9上市失败,销量被理想和蔚来超越,到了Q4汽车业务毛利更是只有可怜的5.66%,比蔚来换代减值后的毛利还要低。更不要说只有20.99万的单车均价,但单车亏损高达到12万元。
数据来源:公司财报 作者整理
从2022年小鹏的财报上来看,去年小鹏汽车业务毛利率从2021年的11.25%下滑至9.44%,已经不足10%了。而同期蔚来和理想的汽车毛利率则分别为13.70%和19.09%。而小鹏2022年的总体费用率更是高达44.33%,单车亏损达到7.92万元,整体亏损91.4亿元。其中,经营亏损为87.06 亿元,较上年亏损扩大32.31%。
如果从现金流的角度来看,2022年末小鹏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300.63亿元,比2021年的374.93亿元净减少74.3亿元;流动负债241.15亿元,比2021年的180.13亿元净增加61.02亿元。现金等价物的减少与流动负债的增加,里外里就是135.32亿元,已经超过300亿现金等价物的65%了。如果在2023年继续这样的表现,届时小鹏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将会跌破200亿元的安全线了。
虽然,小鹏利用最近的3-4个月引入新鲜血液,理顺渠道关系,调整组织架构。但汽车行业的两个底层规律,小鹏一样无法避免。
第一,所有现在推出的产品都是3年前定义和研发的。如果说,一款产品的失败最终的原因是3年前的定位和定义的失败。那么,对于小鹏而言,今年推出的G6和H93也一样是在那个内部自信心爆棚时期的产物。G6原本对标Model Y,但就在今年至少已经有深蓝S7、比亚迪海狮等多个Model Y的竞品即将推向市场,G6如果不能够形成足够的差异化与竞争力,是没有办法承受2023年Q4的Model Y改款+降价的压力的(<a class="baikekeyl" href="" title="海豹" data-keyType="Serial" dat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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